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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沈番外二·恃宠

 

【二】恃宠

先生从不往家里带女人。保姆在这个家里住了七八年,还是第一回跟着管家认女主人。

女主人看起来很年轻,不过二十出头,没什么架子,听管家说是先生原先养在外面的情人,如今肚子里有了,便接回来养着。

她很安静,整天窝在房间里,不爱动,只有下午睡饱了起床后,才会下楼到院子里走走。

“沉小姐,下午茶已经准备好了,我放在茶几上。”不需要专门伺候,只要提醒她按时吃药便可。那些药,医生开的,各种各样的维生素,再补补钙。坚持吃上一阵那些不适的症状便会消失。

沉念之总要盯着那些药片皱眉,然后拖到临近先生下班回家,才不情不愿的把它们往肚子里咽。

保姆偷偷问过管家这两人的关系,之前还担心撞见不该看的,谁知道一个住楼上一个住楼下,像在两个世界,成天碰不上面。

“没什么关系,非要一个结果,大概和我们一样,都是签合同干事的。”这答案也不差,她光住在这里什么也不做,都有一个月二十万的净收入。

“可我看先生对她不是那个意思,每天晚上回家后都要问我她的情况。”保姆的心里已经脑补出了一桩大戏,肖想着,说不定这是先生爱而不得的姑娘,所以把人绑了回来。

“徐妈,您还是少看点电视剧。”管家哭笑不得,想着这都什么时代了,哪还有那种事情,又言,“先生和小姐之间是你情我愿的,咱们旁观者就别瞎操心了。”

所以这日听说沉小姐要把东西搬进先生屋子里,可把她激动坏了,忙前忙后的为她收拾东西,还一个劲儿的帮舒明远说好话。

“姑娘你有所不知,我们先生虽然看起来冷漠,可这心里温柔得很。他不是那种有了钱就乱来的男人,这么多年,就带了你一位姑娘回来。”

她端着营养茶坐在床边,侧过脸看见个子有些矮小的保姆一直够不着最上面的抽屉,走过去帮她把东西拿了下来,回答,“只是这里没带人回来过。他名下的房产,这半年我就住过四处不同的。徐妈,他是什么样的,我很清楚。”

保姆没仔细听这话,接过东西就严肃地叮嘱道,“可别举高了手,孕妇做这个动作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的。”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习俗,说的挺像那么回事。

但到底是为她好,沉念之想想,便也乖乖放下了手,随她的意思去了。

“不能够啊,先生一年到头超过300天都住这里,只有偶尔几个周末不回来。”保姆怪道,而后忽然明白她意思了,笑着回答,“先生这个年纪了,出去玩玩也正常。今日是我多舌多嘴了。”

她摇摇头,没有怪徐妈的意思。

这回搬进来的地方确实是他名下最大,装修的最像个家的。他睡的这间主卧后面还有个大衣帽间,显然是为长期居住准备的。

“我最近心情不太好,所以说话有点冲。”女人又坐回刚才选的地方,温和地同徐妈交谈起来,“和你们没关系,也和他没关系,是我自己的问题。”

这解释了她整日不爱搭理人的主要原因,不是她故意装高冷,给屋子里的其他人摆脸色,实在是很多时候话到嘴边,说出来就变味了。

“没事的,姑娘你怎么舒服就怎么来,先生特意交待了,他不在家的时候,我们都听你的。”徐妈戴上一次性手套,把柜子里男人的衣服都取出来,而后擦干净四周的灰尘,又把她的衣物安置进去。

她根本不知道舒明远是这样同他们说的。这段时间她一直将自己视作暂住的客人,直到点头进了主屋,才反应过来男人是打算让她当主人的。糊里糊涂,他们的关系连自己都搞不清楚,更不要说其他的旁观者了。

“我,我们。”她说了一半便陷入了迷惘,看着柜子里层层迭迭的衣物发起了呆。

“他其实向我求婚了,但我没答应。”这样听起来好像是她在炫耀,可实际上,从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开始,她就开始退缩了。

不知道为什么,她喜欢这个人这么多年,也一起睡了许多次,性生活和谐,相处起来也不累,大概率只要是个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毫不犹豫的点头。她却往后退了一步,直言拒绝。

“姑娘心里有别人?”徐妈想不出她能摇头的理由,唯一可能是,在先生追她之前,姑娘心里就有其他人了。

“没有,我心里只有他。”她也不藏着,“我们之间应该是我喜欢他吧。”沉念之这样想。

徐妈觉得奇怪了,开口辩解道,“肯定是先生喜欢姑娘你。”这是旁观者的看法,“我是没瞧出来你喜欢我们先生,前几天我还开玩笑地同管家说呢,怕你是先生用孩子套回来的。”

沉念之的眼珠转了转,实在不能理解徐妈的言论,再问,“你们看不出来我喜欢他么?”

“我一心只觉得你是个好姑娘,面对不喜欢的男人也能偷摸着关心他。”徐妈讲实话,没说一句虚言虚语。

她忽然笑了一声,可能是觉得真的很好笑,然后问徐妈,“他不会也是这样想的吧。”

决定一起睡的这天,他也提前下班了,没什么别的理由,就是要在各方面都确认她是舒适的。毕竟都是独立自主的成年人了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节奏和习惯,贸然放进一个笼子里,难免产生嫌隙。

白天坐在床上看着徐妈忙前忙后,这会儿又看见他走来走去给自己说这说那的,忽然觉得这主仆二人还挺像。

“哥,你觉得我对你是什么样的?”她不厌其烦地听他把这屋子里的每一条缝都介绍一遍,而后缓声问他。

他被问懵了,大概是没想过她会这样直接,犹豫了几秒后回答,“也许有好感吧,但是不多。”

“那你对我呢?”女人端坐床头,似乎是想好了今天要把话挑明白,“不用说谎,我心里有数。”为了让自己开心,说些喜欢的言论实在没必要。

“还不错,不戴面具的话,会比之前更喜欢一些。”这是他的回答。

。和旁观者的看法完全一致,大家竟然都觉得是他在这段感情里付出得更多。

“既然你知道我不怎么喜欢你,为什么还要说娶我这种话?不是很麻烦么。”她早就想问他开口说这句话的理由了,虽然大概率得到的会是责任一类的言辞。

这话解释起来有点复杂,他把手里的东西一放,走到床边坐下,仔细整理了那时候说这话的缘由,回答,“之前没想过这事。那天看到你的时候,忽然想问就说了,不全是出于责任。你清楚,它很麻烦,只是责任的话,多给你点钱就行。”

没必要把她接过来,没必要关心这关心那,没必要亲自过问这些琐事。

但是这么麻烦,到真正做的时候他又不觉得麻烦了。男人回头望她,反问,“怎么今天突然好奇这些。”

“你惯的,所以我恃宠而骄。”

恃宠而骄。

他记得这个词是贬义的,可这一刻听她理直气壮地说出来,又忽然意识到它是褒义,那是她对自己表现出来的姿态的一种揶揄。

说回贬义。其实圈里人大多瞧不上这类以身侍人的宠物们,自然也不喜欢她们没脸没皮、不知分寸的往上贴,若是还要打着名号到处招摇,便更加令人心生厌恶了。男人很讨厌这种行为,会和每一任情人划清界限,甚至遇上有“前科”的还会派人盯着。只要找出不能叫人的满意的理由,就会随便找个借口解约。她是这些人里做的最好的,可以称之为完美,亲密时情人该做的、该展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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