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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同X恋,怎么睡你老婆

 

也被雪夜裹上一层煽情。

冰凉而炙热的煽情。

施斐然清了清嗓子,在裴映的注目礼下,突然起身直奔门口,摘下衣架上的大衣。

穿上一条袖子,他转回身面向裴映,实话实说道:“我得去找个人……”裴映的视线让他顿了一下,他挪开视线说出后半句,“性交。”

是的。

他天天跟裴映黏在一起,已经很久没有找人上床了。

出门,上车,关车门,空调开暖风。

凌晨十二点。

他驱车开往一个酒吧。

同性恋酒吧可选择空间相对狭窄,但只要肯跟他出来,基本能睡成。

异性恋酒吧选择空间大,肯跟他出来的,也可能会突然改主意。

他最后选了一个异性恋酒吧——车快没油了,开不到同性恋酒吧那条街了。

一进门,就看见吧台上一个背对着他的秃顶脑壳。

秃顶男人对面是一个颇有气质的女人,她表情已经露出不耐烦,但被礼貌束缚,还在维持最基本的对话。

那是一个身材特别好的女人。

虽然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宽松版型的蓝色真丝裙。

施斐然知道她身材好,因为他们曾经维持过三个月的床伴关系。

她叫徐涵,他以前的心理咨询师。

他理了理衣领,快步走到吧台,伸手支在那秃顶男面前,面带微笑开口:“她不喜欢你,建议你去别的地方碰运气。”

秃顶嘟嘟囔囔地端着酒杯走开了。

徐涵看见他并不意外,手指磨着手边的酒杯:“我明天上班。有很重要的来访要接待,鉴于你每次折腾至少两小时打底,今晚我打算谢绝你。”

施斐然坐下来,高脚凳上还有秃顶男屁股熨出的温热。

他用一种尽可能真挚的眼神凝视徐涵:“我保证,十五分钟内解决,”施斐然视线向下,落到徐涵真丝裙的领口上,“绝对不会弄皱你的裙子,而且你可以在酒店房间睡到明早,直接去上班,怎么样?”

徐涵接受了他的提议。

到房间之后,施斐然没想到自己又出了问题。

可能是在裴映工作室里啤酒喝太多了,也可能是被持刀醉鬼吓着了,总之,他硬不起来。

明明在工作室那阵儿急得快烧起来了。

他松开抓在徐涵胸上的手,翻身躺到一旁:“真的很抱歉。”

“出了什么事?”徐涵问他。

问题是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,或者他知道,他正在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压着自己的想法,不肯让自己往深了挖。

“记得我以前说过你频繁更换床伴是因为自卑吗?”徐涵又说。

施斐然笑出了声:“我英俊有钱、年轻单身,我可以睡任何我想睡的人,我自什么卑?”

“你说的这些都是外在,”徐涵坐起来,重新穿上蕾丝胸罩,“你认为别人对你的外在感兴趣——不过,我感兴趣的其实是你本身。”

“我感兴趣的是你本身”这句话触动了施斐然。

他从床上爬起来,凑近徐涵。

徐涵闭上眼,微微扬起下巴,等待他的亲吻。

他嗅着徐涵脸上散发的化妆品香味,在徐涵嘴唇上象征性地贴了一下,退回来。

“我吻了我的朋友。”他说。

徐涵挑了挑线条精致的眉毛:“怎样的朋友?”

施斐然舔了舔唇。

他想从自己脑子里抠出一个合适的词,却没有发现任何足够贴切的。

门铃在这时响起。

施斐然穿上裤子,去开门。

门外站着一尊圣母像。

——不知为何,裴映越没有表情越端着,越会让施斐然联想起圣母像。

圣母的肩膀上挂着融成半透明的雪花。

看来外面又开始下雪了。

“穿好衣服出来。”裴映说。

那身寒气,光是靠近,都激得施斐然胳膊起鸡皮疙瘩。

施斐然觉得裴映的要求非常无理,但他不想站房间门口吵架。

他深吸一口气,回到套间卧室,捡起洒在地上的衣服,一件件穿上。

徐涵倚着床头,不慌不忙地看着他:“外面的人是你吻的那个朋友吗?”

施斐然耸了耸肩,转身走向房间门口。

半路又折回来:“你有吃早餐的习惯吗?我让人明早送到房间?”

“不用。”徐涵摆摆手。

施斐然搔了搔鼻梁:“那晚安。”

他跟着裴映走出房间,走进电梯,一直到酒店大堂,他都没有开口。

这里是他经常出入的场所,他也不想被人看到和裴映在这儿吵架。

憋到停车场,那点愤怒发酵成了更酸更诡异的东西,他径直走向自己的车,彻底不打算和裴映说话了。

“不是那台。”裴映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。

裴映的意思可以翻译成:上我的车。

“我明天还要上班,”施斐然抬起手腕扫了眼腕表的指针,“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,我得回家睡觉了。”

“睡我那里,明早我送你。”裴映走过来,伸手过来系施斐然大衣的主扣,“你应该改掉滥交的习惯。”

施斐然怔了怔,冷哼一声。

他摘掉裴映的手:“你拿着我的名字睡莫琳就很高尚?”

说完,掉头走向自己的车。

上车,启动,蹿出停车位——一声轮胎抢地的急刹。

裴映横在他面前将路挡得结结实实。

他现在要是二十岁,绝对会将裴映的车撞开。

可惜已经不是九年前了。施斐然深吸一口气,隔着车窗看见裴映朝他举起手机示意。

他掏出手机,发现裴映这个神经病正在给他打电话。

施斐然皮笑肉不笑地朝裴映咧了咧嘴,戳住接通按键。

“裴老师。”他端着手机,看着坐另一辆车里与他对视的裴映。

“施总。”裴映的语气略显轻快,“需要我提醒你,我手上还有那张亲子鉴定书原件吗?”

施斐然咬了咬牙:“裴老师想怎么样啊?”

裴映:“跟我道歉。”

“滚蛋。”施斐然道。

裴映:“车停回停车位。”

施斐然抬手揉了揉眉毛,倒车,把车停回停车位,熄火下车。

走到裴映的玛莎拉蒂旁边,拉开后车门。

“坐副驾。”裴映仍然端着手机跟他说话。

施斐然保持微笑,甩上车门,拉开副驾驶座车门,坐上去,系安全带。

裴映终于放下手机,好说好商量的口吻提议:“跟我道歉吗?”

施斐然看了看裴映,直接把头扭到另一边。

这个城市的路灯似乎永远没有熄灭的时候,哪怕是偏远僻静的郊外公路。

车停下来,等交通灯。

透过茶色的车窗,施斐然看着轻盈稀疏的雪花。

垂眼间留意到自己半透明的脸,也留意到裴映的目光刚好投在车窗上。

他和玻璃上的裴映对视一小会儿,开口问:“看什么?”

“想画你。”玻璃上的裴映静静地注视他。

“现在?”施斐然问,“还是哪天?”

交通灯变回绿色。

“你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想画你。”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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